傅熙若趁机起身,用脑袋撞上了夏黎桐的脑袋,直接把夏黎桐撞翻了,然后她迅速从地上捡起了夏黎桐刚才甩出去的那把弯刀,一刀捅进了夏黎桐的腹部。

夏黎桐的身体颤抖了几下,仿若暴风雨中的蝴蝶,下一秒,便彻底泄了气,绵软无力地瘫倒在地。

傅熙若用手擦了一下鼻血,起身,从地上站了起来,却无法站稳身体,因为她的左腿膝盖好像被踹碎了,无论如何也站不稳。随后,她从地上抓起了夏黎桐的头发,把她的身体拖拽到了大厅正中央。

松开夏黎桐的头发后,傅熙若朝后退了几步,将手伸进了外套的兜里,拿出来了一个白色的遥控器,毫不迟疑地摁了下去。

“哐啷”一声响,巨大的沉重的铁笼从天而降,将夏黎桐罩在了其中。

夏黎桐一动不动地倒在笼子里,身下一滩血,唇角也冒出了血,面色苍白气若游丝,眼睛却不服输的睁着,直勾勾地盯着笼外人,如同一头垂死的困兽。

傅熙若冷笑一声,又长长舒了口气。随后,她姿态优雅地抬起了手臂,将鬓边的碎发撩到了耳后,气定神闲,志得意满地开口:“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的多,也比我想象中的要愚蠢的多。你一次又一次地输给了我,是因为你总是瞻前顾后。犹豫不决就是最大的愚蠢。”

夏黎桐苍白的双唇翁动了几下,想说些什么,喉咙里却只发出了破风箱似的粗糙虚弱的“赫赫”声。

但傅熙若却能看得懂她的唇型,于是,她又笑了,询问:“为什么?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对你?还是想问我为什么对苏七棠和小树下手?”

夏黎桐艰难地张了张嘴,无声地回答:“都想。”

傅熙若嫣然一笑:“好呀,我可以告诉你所有问题的答案。反正你马上就要死了,我就让你死个明白,就当是你给我当了多年小白鼠的回报。”她拖着一条用不上力的腿,一边慢悠悠地围着铁笼走,一边不疾不徐地给夏黎桐答疑解惑,“我从小就是一个很聪明的人,我比我那个愚蠢的弟弟要聪明的多。他的那些学术论文也全是我帮助他完成的,他只不过是一个完美的应试教育适应者,他会背书、会考试、却不会独立思考,他没脑子。所以,这么多年以来,他只是一味的在服从我的命令罢了,他是我的拥趸,对我马首是瞻,包括去警局自首也是按照我的命令做的。就连他的那些自首证词也全都是我教他的,我才是真正的心理学研究者,没有上名校也是因为我不想上,我故意压了自己的高考分数,我需要把我自己隐藏在我弟弟的光芒之下,这样才方便我做研究。哦,对了,你猜猜那些警察为什么找不到我弟弟证词中的破绽么?”

傅熙若笑吟吟地看着夏黎桐,甚是得意的自问自答:“因为他说的全是实话。这个世界上最高级的谎言从来就不是编造出来的,而是铁一般不可撼动的事实。我就是为了研究你的心理变化才会杀光了你的朋友。至于杀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,纯属是因为我在向这个世界回馈恶意,因为我从小到大实在是收到了太多的恶意,”她的表情忽然狰狞了起来,伸手捂住了脸上的丑陋旧疤,阴毒又咬牙切齿地说,“人类都是一帮该死的乌合之众。大部分人都没有脑子,没有同理心,没有良知和道德,他们只会诋毁、辱骂以及自以为是的谴责他人。他们总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往下方扔石头,总是最恶毒的言语去揣测、去评论别人的不幸。

他们嘲笑我脸上的疤,他们嫌弃我丑陋,他们辱骂我弟弟异于常人的苍白肤色和天生的银发,他们骂我和我弟弟是一对畸形的妖精,他们说是我妈的错,是我妈勾引了李龙,他们说我的脸活该被毁,不然我长大后一定和我妈一样是个骚货,哈哈哈哈,多么残忍又恶毒的言论呀,人们总是辱骂女人是骚货,尤其是漂亮女人。却又喜欢羞辱不漂亮的女人。无论是同性还是异性。”

说着,她在夏黎桐的身前站定,像是在寻求赞同一样满含期待的看着她:“你觉得呢?你长得这么好看,从小到大没少挨骂吧?是不是有不少人骂你勾引继兄?骂你是个婊-子、绿茶,无端地怀疑孟西岭和他前女友分手都是因为你在中间挑拨离间?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,只是因为长得好看,所以你就是错的,你是原罪。他们仅仅是看到了表面,就开始恶意揣测你,中伤你,只因为你长得美丽。就像是《西西里的美丽传说》那样,女人拥有美貌是最大的不幸,是悲剧的开始;女人失去了美貌又是另外一重悲剧,她终于被大众接受了,却也被赋予了‘她老了’、‘她不再美丽’的评价和虚伪同情。哎……人类可悲,女人更可悲,无论美丑,都是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