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银索!”她轻声唤他。

银索脚步一顿,笔直的后背在月色下似是更直了些,他只穿了中衣,未着束腰,还卸了发冠,姿容散漫得不成样子,一时间竟不敢回头看她。

落摇几步来到他身前,看他:“你要休息了?”

银索:“嗯。”

“我想和你说几句话,不耽误你太久时间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们进屋说?”

银索声音紧绷,很是局促道:“我……我屋里……你稍等,我收拾一下。”

落摇想说不必收拾,又想到许是银索屋里有不想让外人见到的物件,收拾下也是应该的。

银索回屋,落摇这才有空打开黑纸鹤,看看那位魔域帝尊回了条什么。

黑纸白墨,如同破开夜空的雪色长剑——今日不来,日后也别来了。

落摇:“……?”

银索回屋后,先把衣服穿好,又整理了发冠,等做完这些,他又对着屋子施了个术,简陋的学生小院瞬间换了副模样。

木色地板一尘不染,月光斜斜落在上面,甚至有光泽反射,粗糙的桌椅也变得小巧精致,上方铺着暖白色的锦缎,一套玉白色的茶盏放在上面,周身萦绕着淡淡薄雾,是上好的仙玉炼成,能最大程度上还原玉露茶的茶香气以及对灵脉的滋补效果……

灵脉……

想到这个,银索神态一黯,眼中尽是悔恨,他咬着下唇,抬手时将茶盏换掉,改为一套色泽莹润的血石壶,这套可以滋养气血,于凡人有益处。

只是它通身血红色,像那恣意张扬的妖族太子一样惹人厌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