饶是有过一次经验,落摇仍是面红耳赤,她也不过刚刚三百岁,那经过这些事,一上来就这般高难度,若非幽荧惑心,她真做不到。

“时辰不早了……”落摇匆忙起身,干巴巴道,“陛下早点歇息。”

夜清什么都没说,只微微颔首。

落摇正欲离开,走到阁门,又忽地停住脚步,回身问道:“陛下……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?”

夜清先整理好衣襟,才抬眸看向她,一言不发。

这个停顿,让落摇胸腔热气散去,向来温和的眉眼也冷了下来,继续问道:“若不是我母亲,还有谁能抽走你的魔髓?”

夜清:“你知道我在说什么。”

——不是你母亲。

——烛照不是你母亲。

落摇只觉如坠冰窟,她眸色陡然凌厉,手不自觉地握向腰间伞柄:“我是烛照之女,这毋庸置疑。”

夜清:“既毋庸置疑,又何必质疑。”

落摇勃然大怒:“我没有质疑,我体内流着至阳血脉,手中握着遮天神伞,父亲与母亲伉俪情深,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!”

夜清定定地看着她。

落摇无所畏惧地回望他,好似他再抹黑她父母一句,她就会与他拼个鱼死网破。

夜清神态依旧寡淡,只是眉眼间隐隐有些许讥诮之意:“与我无关。”

落摇一怔。

夜清又道:“你们天界的事,与我何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