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暂时安全。

她赶紧把朱厌放平, 检查他的伤势。

朱厌双目紧闭, 银发铺散开来, 落在沾了血渍的红衣上, 凌乱中透着些许脆弱感。

往日里,没人比朱厌更张扬更肆意, 仿佛天下地下就他最大, 而他也嚣张跋扈到了极致, 谁都不放在眼中,包括他的母亲,那位当世妖皇。

落摇最不喜他浑身的这股劲。

嚣张什么, 恣意什么。

不管旁人死活的坏家伙!

只是今日的朱厌, 让落摇很是困惑。

他这是在做什么?

或者该说, 他这算什么?

做戏的话, 也未免太过了。

“孽龙”袭击银索时,朱厌那小心翼翼护着的模样,哪怕有几分虚假,也少不了有那几分真。

他真的怕银索出事。

可在他眼里,银索是她,是和他打死打活了十三年的东神帝姬。

朱厌想入鸿蒙树。

落摇能理解。

他辛辛苦苦跑来三界山,哄着她玩儿,不就是图一个去鸿蒙树修行的机会。

可闹成这半死不活的模样,又是何必?

他拿命护着的人,捅了他一剑……

依着朱厌的性子,不该舍了这条命,也要拖着他一起死吗?

怎么就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,坠入这幽荧深渊了。

他心灰意冷个什么劲?

瞧这一副天塌了地裂了不想活了的模样。

这就让落摇无法理解了。

她收住思绪,仔细给朱厌查看伤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