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晚乔眼疾手快地先一步把酒瓶夺了过来,在他眼前晃了晃:“你跟我说说什么计划,我就把酒给你。”

周北川的眼神没有聚焦,摇头晃脑地胡言乱语着:“没有任何人知道,其实我那天……”

陆晚乔怔了怔,右手揣进口袋,一声不吭地任他发泄。

那头。

舒杳和沉野默契地没有谈起关于这个人的一丝一毫。

俩人上床没多久就关了灯,只留下了床头柜上的一盏小夜灯。

黎水雨水多,夏天平房的地板很潮湿,根本不能打地铺,所以他来这儿都是睡床,舒杳也早已习惯,但今天,她却翻来覆去没有睡着。

木板床吱呀作响,一旁终于传来一声低沉的询问:“想什么呢?”

舒杳躺平不动了,双眼瞪着漆黑的天花板,轻轻柔柔地回答:“我在想,周北川——”

话音刚落,眼前突然覆上一个人影。

他的脸部轮廓,一边被右侧的小夜灯照亮,一边陷入在黑暗里。

就像舒杳眼里的他。

一半自由坦荡,如舒杳大多数时候所见。

一半深沉难懂,如七年多前忘不掉的最后一面。

他目光灼然,透着几分不悦:“舒杳,别把塑料老公不当老公。”

舒杳被逗笑了,本来还挺紧张,被他这么一说,反而松懈下来,也没有推开他,只坦然地回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