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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甚至还未曾离开,便听到江黎说道:“扔了。”

随后糕点掉到地上,滚落到稍远的地方,不知从哪里来的黄毛狗,叼起糕点朝一处跑出。

一切发生得太快,谢云舟反应过来时,只看到了地上的碎渣,被风一吹,碎渣也没了。

他的心意就这样被无视了,他站在那里,衣衫纷飞,心跟着一点一点冷下来,脚像是生了根,动不得也挪不得。

外人眼里,他似乎一切都安好,可只有他自知晓,心流血的感觉有多么疼,呼吸不畅的感觉有多么痛苦。

被痛意灼噬的夜晚,有多么难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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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上何玉卿问她:“谢云舟那样讲你不感动吗?”

江黎斜倚着软榻,身上盖着裘被,外面很冷,但马车里很暖,垂眸间她看到了她的手指,语气淡淡道:“若是你试过在冰水里洗碗,洗衣服,手上生着冻疮还要在厨房忙碌,偏偏那个你最亲近的人看到了这一切,你以为他会说些什么,实则他只是冷眼看着,看着你的苦看着你的痛,任何只言片语都没有。”

她顿了下道,“你便会明白,他现在再多的忏悔都是无用的,过期不候便是如此,过期的忏悔也不会有用。”

“那你说的原谅?”

“我同他没有原谅这一说。”

何玉卿轻笑,“我还以为你真不在意了呢?”

江黎换个姿势,淡声道:“伤都在肉里,心里,除非肉没,心没,不然怎么可能。”

肉没,心没,那人估计也没了。

言下之意,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