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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太医之所以有此一问, 是因为前日谢云舟因查案受了伤,不算重,但不巧的是也伤在胸口处。

旧伤未好,又要剜心取血救人,怕是会撑不住,故此,他才一问。

常太医迟疑道:“将军的伤?”

“无妨。”谢云舟多年来总是大伤小伤不断,已然习惯了,“我可以。”

剜心取血不是小事,常太医毕竟是医者,总不能救一个害一个,他提议道:“将军若是身子有恙可晚些时候再取血,我这里有新研制的药丸,可暂时缓解二小姐的毒性。”

谢云舟连思量都未曾思量,掷地有声道:“还是用我的心头血吧。”

“将军不信老朽?”常太医道。

“岂敢。”谢云舟侧转身,眸光落在昏迷的江黎身上,漆黑的眸子里盛满担忧,指尖抠着掌心,痛意绵延道,“我不能冒险。”

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危险,都不可以有。

“但是将军你——”

“我可以。”

谢云舟纤长的睫毛上缀着光,声音清冽道:“可以是可以,但有事需要劳烦常太医。”

“将军请讲?”

“劳烦常太医帮我取血。”

方才从马上坠下来,他伤了腕骨,此时腕骨剧痛难忍,别说拿刀子了,便是动一下都会冒出冷汗。

谢云舟强行握刀的话也不是不可,但,还是那句,他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,江黎还等着他去救呢。

只是谢云舟不知的是自己取血同他人帮助取血竟这般不同,刀子插入胸口那刹,他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,随后四周的一切陷入到了黑暗中。

他能听到常太医的呼唤声,但说不出话,也无法掀开眸子同他对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