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宋阮泪眼“唰”地就下来了,小溪似的潺潺流淌,哭得鼻尖都红了。

江知也:“!!!”

他也没料到居然会把人吓哭。

说到底这只是个性子绵软的半大少年,不是那些江湖老油条,犯不着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吓唬……失策了。

江知也无措片刻,拍了拍小大夫的背,笨拙地安慰道:“别哭了,没那么严重,过几个月就放了你。几个月而已,一晃就过去了……你、你再哭就多关一天!”

宋阮的眼泪顿时止住了。

这才对嘛。

江知也递给他一张早就写好的纸条,给新收的小弟布置了第一个任务。

“喏。按照上面的方子给我抓一剂药过来,多跑几个药材铺,分开买……你能不能擦擦手,字都晕开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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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阮虽然爱哭,但还算靠谱。

从柴房里被放出来的第二天就买齐了药材,混在给段泽买的药里,偷偷带了进来。

他来的时候,江知也正忙着折腾段泽。

段泽昏迷几日后终于醒了,无甚大碍,就是精神不太好,始终蔫蔫的,一句话也不说。

江知也正拿折扇挑着他的衣襟,当着屋里数人的面,命令道:“脱了。”

宋阮一个哆嗦,差点跪下。

段泽连眼神都欠奉。

屋外春光正暖,阳光从花窗里斜照进来,落在他眼底,却比北域的雪原还冷。

“你不脱 ,我可亲自动手了?”

小大夫越听越害怕,正打算悄悄溜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