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屋里七八个人瞬间跑了个干净,生怕走慢了。宋阮反应慢一拍,落在最后,慌里慌张被门槛绊了一跤,还不忘规规矩矩关紧了门。

江知也:“……”

自己看起来有那么急色吗?

一定是陈野的名声太差了。

他一边宽慰自己,一边凑近了些,仔细看了看段泽脖子上还未完全褪去的掐痕。

果然,是四指。

还以为在绿柳楼那日看错了。

就在江知也仔细观察伤痕时,段泽微微仰起头,修长的脖颈紧绷成了一条直线,竭力躲避着近在咫尺的湿热呼吸,上面还有因为恶寒竖起的小疙瘩。

若非动弹不得——这种废物如何近得了他身??

虎落平阳……连利爪都被钳去。

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兜头罩来,如陷入深潭泥沼,就连愤怒都搓不起一点火星子,只能无声无息地被它吞噬。

早知如此,还不如一了百了……

江知也不晓得这家伙在胡思乱想些什么,看够了,就扔下扇子,起身去拿宋阮带来的东西,准备清点药材。

“把衣服穿起来。”

他只是今日忽然想起来段泽脖子上的伤痕有异,想确认一下。

但偏偏这家伙醒了,要扒衣服有点困难,估计动静不小,干脆多叫了些人过来,将陈三公子的恶行传出去,好让北派的人知道段泽究竟处在什么样的水深火热之中,快些来营救。

如果知道日后的传言会离谱到什么程度,江知也一定再三思量,绝不主动扒某人的衣服。

可惜这会儿江神医并不知道,捉弄了段泽一番,因而心情十分不错,眼角眉梢都飞扬着神采。

段泽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轻易地放过自己,怔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