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知也没有立刻回答。

在今日听到段泽亲口承认自己的死和他有关之后,自己其实已经没有理由再继续留着段泽了。

他杀他,他救他,以德报怨仁至义尽,哪怕有师兄的嘱托,也用不着做到这种地步,传信也可以另想办法,不一定非得在这棵树上吊死。

江知也找了半天的借口。

最后悲哀地发现,自己好像就是不愿意让人要走段泽。

陈千山见他一直不说话,道:“三弟?”

“啊?我……”江知也飞快地收拾好情绪,摆出被宠坏的纨绔架势,“二哥急什么?等我玩腻了,再送你就是,他又跑不了。”

“说的也是。”陈千山没有继续纠缠,“我匆忙回来,还未见过大哥。你先休息吧。”

总算要走了。

江知也松了口气。

刚走到门口,陈千山突然回头道:“听闻三弟最近脾气好了不少,都不怎么打杀下人了?”

江知也被这个回马枪杀个猝不及防。

他虽然兢兢业业努力地扮演着陈三公子,但不包括随意杀人这件事,顶多把人关进柴房饿两天。

不过时日尚短,陈留行还未察觉到这一变化。

奇怪,为何远游在外的陈千山这么清楚?

江知也心中疑云更甚,面上依然不动声色,随口把锅推给了段泽:“我一杀人,段泽就不让我碰了,还吐。”

陈千山看起来接受了这个解释,没再追问就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