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小大夫不安地揉捏着针袋,道:“可是三公子……”

“没有可是。”江知也断然道,“让他吃点苦头就知道了。”

于是这日,段泽没有喝药。

宋阮捏着银针,战战兢兢地比划了一会儿,犹豫道:“段公子,我扎的都不是寻常穴位,很痛的……”

段泽见他如此地迟疑,看起来很没把握的样子,更加怀疑了:“你只管下针便是。”

“那、那好。”宋阮咬咬牙,“我可动手了。”

这一针下去,刹那间难以想象的可怖剧痛直刺脑髓,仿佛有钢针从头顶插入,缓慢地搅动脑浆。

段泽的惨叫响亮得连落霞院门口都能听到。

“啊啊啊——!!!”

江知也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弹起来的段二公子,毫不犹豫地抄起汤药,捏着他的下巴给他灌了进去。

动作十分娴熟。

毕竟这种不爱听话自讨苦吃的病人他见多了。

段泽没挣扎两下就昏了过去,软绵绵地倒在竹榻上,面如金纸,手脚都还在抽搐。

“你继续。”江知也冷静地对宋阮道,“他活该。”

宋阮被那一声惨叫吓得浑身发软,好半天才缓过劲来,继续下针,一边扎一边细如蚊虫地问道:“三、三公子……”

“嗯?”

“这套穴位针法真的要扎七天吗?不、不会出人命吗?”

“要。”江知也没有半分犹豫,“七天之后再换我教你的第二套针法。那个不怎么疼,所以不用再给他喝药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那日之后,段泽喝药时再也没有半句废话,端起来就喝,喝完就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