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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过了多久,段泽停了下来。

这一路过来,江知也趴在自己肩膀上,半点声响都没有,安静乖巧得像只鹌鹑。

他用力一提,把人从肩上放下来,瞥了几眼,确定人没有被吓傻,这才靠着树坐下来,长吐一口气,按住颤抖的右腿。

“……我来给你捏捏。”江知也一被放下来就活了,凑到他身旁,捋起袖子,“捏完会舒服些。”

段泽看了他一眼,往后靠了靠:“嗯,多谢。”

江知也捏得很仔细,用百药谷心法将受损的经脉重新温养了一遍,还从怀里掏出珍珠粉,轻轻敷在段泽被烫伤的掌心上。

段泽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,片刻之后,按住他的手腕:“够了。你也歇会儿,等下还要赶路。”

江知也听话地收回手,紧挨着他坐下来,要有多乖巧就有多乖巧。

须臾,他小声问道:“你怎么会来?”

“不生气了?”

“……”江知也扭头、撇嘴,“哼。”

但是哼得很轻,也没有什么气势。

“脸脏了。花猫。”

江知也活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,很想炸毛,但又碍于刚被救了不好意思发作,只能拿袖子胡乱抹了把脸。

段泽就看着他笑,眉眼微弯。

“笑笑笑,笑什么笑……”江知也嘀咕道,又用力擦了几下,问他,“干净了吗?”

“我看看。嗯,更脏了。”

江知也: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