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……”

“你笑什么!”江知也恼羞,“本少爷从没在这种地方睡过觉!”

“没笑你,我只是……噗……咳,真的没有笑。”赶在江知也炸毛之前,段泽止住笑意,拍了拍膝盖,“过来睡,再把衣服垫在下面会好些。”

江知也:“?”

江知也迟疑:“你是说……让我枕着你的膝盖睡觉??”

“嗯。”

“但你不是,那个……”

“可以,没事的。”段泽道,“我不讨厌你碰我。”

江知也感觉心脏又抽痛了一下。

不过倒也习惯了,他默默地撇去那些快要溢出来的酸溜情绪,安静地抱着衣服过来,铺好,躺下,倒头就睡。

段泽取了几根尚未燃尽的树枝出来,把篝火弄得小了些,又将自己外衣盖在了陈野身上。

这个季节山里的夜晚几乎听不到虫鸣了,四野寂静,月色微凉。

他低垂着眸子,看着蜷缩成一团睡在膝头的陈野,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地拨弄了一下,又酸又软。

须臾,一声轻叹消散在夜色里。

-

逃亡路途漫长且艰难。

但这几天下来,段泽觉得陈野除了不太能走,过几个时辰就要歇一歇,其他各个方面简直省心到不可思议。

走不动路没关系,自己可以背着他再走上一段,实在走不动了,两人再停下来歇息一会儿。

这时陈野就会挪到身边给自己揉腿,一揉就是小半个时辰,额角汗水沾得发丝凌乱,连睫毛都湿漉漉的,但再辛苦都会认认真真地揉完,然后去水边洗把脸,继续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