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匹马在蜿蜒狭窄的山道上踏着碎步前行。

所幸为了照顾段泽,速度不算快。

从这片山崖下去,便不再是梦溪的地界,出了梦溪,陈氏的人就没那么容易追过来了。

傅陵游安排得很周到,赶在日落前到了一处破旧偏僻的宅子落脚,院子里停着一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,甚至还有大夫在那里候着。

大夫看完过后,说段泽的伤势不是太严重,只是流血过多,再加上连日奔逃的疲惫才昏迷不醒的,吃点补气血的东西,再多睡几觉就行。

傅陵游紧蹙的眉头终于松了开来。

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,生怕一个松懈,辛苦救出来的好兄弟就没了。

到了后半夜,段泽醒了过来。

傅陵游正坐在床边犯困打盹,听见动静立刻惊醒,凑上前来问道:“你醒了。感觉如何?渴不渴?饿不饿?灶上还热着东西,我去给你端来。”

“我……”段泽思绪非常不顺,疲倦地闭了闭眼睛,许久,才想起自己要问什么,“陈野呢?”

“人我给你逮回来了。话又说回来,你干嘛非得带着他?”

“他在哪?有没有……受伤?”

“好得很,在柴房里呆着呢。你自己都快没命了,还——你上哪去!?”

“你让他睡柴房?!”段泽声音虚弱,但仍隐含怒意,捂着胸口的伤撑着坐起,想下床又使不上力气,“扶我起来。他肯定又……又要生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