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管我。去野渡口准备好过河用的船只,要……”陈千山转过头,“你们有几人?”

“要三艘船。”

“行,那就三艘。”

-

马车旁。

江知也坐在车辕上,正捧着水囊拼命灌水,眼尾微红,还有点湿漉漉的,像是刚被欺负过。

段泽回来,登时皱起眉:“这是怎么了?”

“他被你的饼噎到了。”傅陵游摊手,“我可什么都没做。”

“……都说了是干粮不好吃,非要吃。”段泽眼神柔和下来,想过去替江知也拍拍背,忽然发现自己的袖口和衣襟上都沾了血,顿时却步。

“有多余的水吗?”他转向傅陵游,“倒点给我搓搓。”

傅陵游拿出水囊,给他倒了点,一边倒一边小声抱怨:“这么几滴血,吓不着你那小少爷。哎哟等等,你身后跟着什么脏东西……嚯,是个人。”

跟在后面的陈千山:“……”

江知也也注意到了段泽身后这个鼻青脸肿的家伙。

他跳下车辕,好奇地凑过来:“这人是谁?好生眼熟。”

陈千山:“……我是你二哥。”

江知也吓了一跳。

段泽搓掉袖子上的血迹,把人拉回身边,伸手虚虚地遮在他眼前,淡淡道:“脏东西,别看。”

陈千山这才发现,陈野看着不像是受尽折磨的样子,浑身上下干干净净,眼神明亮灵动,除了稍微有些晒黑了,和在山庄里没什么两样。

难不成……

他怀着一丝侥幸,套近乎道:“三弟,你不认得我了?我是最疼你的二哥啊。”

“记得。”江知也按下段泽遮挡在眼前的手,“你送我的那些鹿茸人参和药丸,全都泡了令人成瘾的药水。真是我的好二哥啊。”

陈千山满眼错愕,脸色几乎转瞬就灰败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