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知也毫无抵抗地被了抖出来。

“不要独占被子。”段泽淡淡道,随后吹熄了蜡烛,在他身边躺下,“别院的侍卫不比流云渡,夜里值守难免会有所松懈。我在,你安全。”

江知也不吭声了。

他愈发搞不懂这个人。

脑子里充斥着乱七八糟的念头,根本睡不着,他不愿意和某罪魁祸首靠太近,便往床里面睡,又被墙壁散发出来的寒意冻得有些手脚发凉,更加难以入眠。

于是就像只鼯鼠似的在被子里翻来覆去,拱来拱去。

段泽:“……”

段泽:“你再翻一下试试?”

被子安静了须臾。

江知也慢慢探出头来,小声道:“我冷。”

段泽叹了口气,似是不耐烦与他纠缠,起身披上外衣就出门了。

江知也没想到会把人惹恼,愣了半晌,慢吞吞地挪到还残留着余温的地方,裹紧被子,手脚一点点暖和起来,心却冷得捂不暖。

他觉得自己实在没皮没脸,不仅换了个身份继续纠缠段泽,还给自己找了很多很多的借口,一次又一次地心软、动摇、犹豫不决,师兄见了都得骂上两句。

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,真是活该。

段泽一直没有回来,大晚上的,也不知跑哪去了。

过了很久,久到江知也快要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,有脚步声由远及近,来到床前,衣料摩挲透着冬夜深重的寒气。

江知也一个激灵。

“谁?!”

“你怎么还没睡。”段泽掀开被子,将手上的东西塞进他怀里,“往里挪点。”

江知也本能地抱住那个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