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某人彻底没声儿了,看起来还有点后知后觉的羞愧。

片刻之后,他又恢复如常,和其他人一块儿卖力搜寻起来,特别卖力,连耗子洞都不放过。

段泽看着看着就恼不起来了,只是无奈摇头。

傻不拉几的,哪天被花醉卖了还帮着数钱,得看紧点。

天色渐明,草叶上的露水闪着光。

段泽随手拨开一丛灌木,忽然目光微凝。

“这里。”他低低念了声,旋即回过头,喊道,“傅陵游!”

傅陵游闻声立动,蹿得比兔子还快,眨眼就站到了他身旁:“哪呢?”

段泽比了个“嘘”的手势,手一指,沿着那丛灌木缓缓往下,最终停在了陡坡下面。

这个陡坡少说也有几丈高,被雨水冲刷得光滑,只有零星几株杂草。

如果人真的藏在底下,不等他们这边的人下去,早就跑了。

傅陵游心领神会,取下背上的弓,搭箭,拉弓,锐利的箭锋直指陡坡之下。

他忽然想起什么,偏头看向段泽。

“无妨,可杀。”段泽随手点了两人,略略提高了嗓门,“你,还有你,到陡坡下面去。人就在那,别让他跑了。”

话音未落,陡坡下面的矮树立刻有了动静。

一道人影“唰”地蹿了出来。

那身形有些纤细,似乎是还未长成的少年,戴着斗笠,衣衫被树枝刮得破破烂烂,连袖口都挂了一道。

傅陵游赶紧举箭瞄准。

阳光自枝叶间倾洒而下,照得一切无所遁形。

段泽微微眯起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