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。”江知也垂下眸子,笑了一笑,“我不会再对他做什么出格的事,毕竟……我也很喜欢他的。”

……

傅陵游闻言一愣,忽然觉得这小少爷其实不过个可怜又可恨的痴情人,心里一软,没再阻拦,放他去了。

-

江知也回到屋里,脱去外衣,轻手轻脚走到床边。

这座宅子许久没人打理了,地上铺的厚毯子还没撤去,赤脚踩着还会觉得有些热。

江知也站在床边,感觉脚底有些刺刺的,又热热的,像团火炉轰轰往上涌,涌得心里躁动不已。

他没动,只是微微俯身,借着不算明亮的烛光,仔细端详着段泽。

段泽双眸紧闭,脸色略显苍白,下颌瘦削,睡着时整个人都流露出一种疲惫而脆弱的憔悴。

江知也不由忡怔。

六年……不,七年前刚认识段泽的时候,他看起来倨傲又冷漠,不过混熟了之后还是很好说话的,说话做事都带着几分少年意气,有一点年轻气盛,眉梢微微上扬,仿佛天塌下来都不能压弯分毫。

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?

江知也将他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,两指搭在手腕上,闭眼片刻,心里担忧更甚。

和先前匆忙之下把出来的脉象相同,心脉损伤严重,如悬细丝,不能再受半点刺激了,也不可劳神费心,操劳过度,需好好调养一段时日。

……一点小小的心脉损伤而已,有自己在,不会有事的。

江知也取出那串绿檀手串,轻轻戴在了段泽手上,然后小心翼翼地爬上床,搂住了他的腰,把脑袋靠在肩上,沉沉睡去。

-

段泽是被吵醒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