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命线在这里断了,又续上了。”段泽用食指慢慢描摹过那条奇异的命线,抬起眸子,轻声道,“这种掌纹不常见,不过,有人说这是长命百岁之相。”

“长命百岁?”江知也被逗笑了,“谁说的?”

“我说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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顺安道上的落石早已被清理干净,看不出半点车马或者死人的痕迹。

天有些阴沉,厚重的云低垂着,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。

江知也磨磨蹭蹭地跟在后面,打心眼儿里不愿意靠近顺安道。

他走得心不在焉,连前面的人停下来也没注意,一头撞在了傅陵游背上,捂着鼻子倒退两步,茫然道:“怎么了?”

傅陵游回头,一抬下巴:“喏,到了。”

“到了?”江知也纳闷地环顾四周,没找见自己的坟,“在哪呢?”

“沿着前边这条小道一直走……哎,你站住。”

江知也停住了。

“我不能去?”

“段泽说他不想被打扰。”傅陵游忧郁地叹了口气,“好像还带了两坛酒进去,真是不知死活。陈公子,你就和咱们一块儿在外面等吧。他若是一个时辰没出来的话,就是醉死过去了,我还得受累去把他扛出来。”

江知也沉默须臾,随便找了棵树,抱着伞坐下了。

傅陵游偷偷瞄他。

……好像无动于衷。

段某人教的东西行不行啊??

一刻钟过去了,江知也连姿势都没换过。

傅陵游蹲在树底下揪草根,看似无聊,实际上心里急得都快冒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