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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刻钟后,薛峰陷入了沉默。

须臾,怀疑道:“姓段的有这么情种?”

“差不多吧。”江知也喝了口凉掉的白开,“他不肯让你跟着我住进流云渡,也是情理之中。不过,也不能让你成天窝在这个破败的药庐里。你愿不愿意去百药谷,当个守谷人?”

薛峰怔了怔。

“……谷中寂寞,师兄性子沉静,你会不会觉得无聊?”江知也思忖道,“现在多了个宋阮,但又是个软绵绵的性子,我记得你最讨厌这种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小崽子。”

“我去。”薛峰蓦地回过神来,“砰”一拍桌子,“老子这就动身!”

“急什么,回来!没我的亲笔信,你贸然闯进去,当心被其他守谷人打。”江知也从怀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信,推了过去,“此事还得看师兄的决断,别高兴太早。”

薛峰收下那封信,又坐了回来,看起来还是很高兴,挠了挠头,摘下挂在腰间的酒葫芦,猛灌了两口,一抹嘴,道:“百药谷和流云渡相距甚远,此去大概很难再见了。既然这样,江神医,我也和你说两句掏心窝子话。”

“你说。”

“风泽堂家大业大,论实力,护住你绰绰有余,这点老子还是放心的。不过和姓段的在一块儿,你凡事要多留个心眼。”

“怎么?你还是觉得段泽不好?”

“不是不好。”薛峰慢慢嘬着葫芦里的酒,似乎在思索要怎么说,“姓段的……段泽这人,有些太重情义了,反而容易把自己困住,到时候连着你也倒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