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进屋,江知也就皱起了眉。

屋内的装饰精致又花哨,香料甜味腻人,尤其是那张床——

床柱上雕刻着支支含苞欲放的交缠花蔓,庄重的青色帐幔之下,竟还夹着层轻浮的桃粉,床头设计了暗格,里面藏着的玩意儿他看不太懂,反正都不是好东西。

陈千山吩咐下人的所谓的“好好招待玉面郎”,原来指的竟是这个??

好生无礼。

他推开窗子散味,顺便把陈命叫了进来。

陈命恭敬道:“夫人有何吩咐?”

……称谓倒是改得快。

“把这些东西都处理掉。”江知也指着暗格,低声吩咐道,“还有香料也让人换了,就说我闻不得太重的味道。”

“是。”

从北到南路途遥远,舟车劳顿,陈千山贴心地把大部分事情都放到了明天再议,因此段泽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。

陈命正在往香炉里添新的香料。

“怎么了,这香有什么问题吗?”段泽松了松腰带,准备更衣,注意到那张床后,目光僵了僵。

桃粉的。

床。

……陈千山几个意思?

江知也挥退陈野,低声道:“香料里有催情的成分,我让陈命换掉了。”一闻到这种味道,他的脑海里便自然而然地浮现出这个念头,像有一口钟在哐哐地敲。

段泽闻言,忍不住转头看他。

虽说失忆,但各种方面越来越像记忆还在的样子,也不知是好是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