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向张长言时,容昭长长叹口气:“唉,张兄,我虽是安庆王府世子,但父亲常年将我拘在家中,不让我出门,别说整个大雁朝,便是京中恐怕都没多少人知道我。”

“世子过谦,你乃安庆王府世子,谁人不知?”张长言皮笑肉不笑。

这话其实很有些敷衍意思。

容昭继续叹气:“知道的人,恐怕也都叫我病秧子。”

张长言扯了扯嘴角,心道,还算有自知之明。

容昭端起茶盏喝了口,继续:“生在我们这样的人家,钟鸣鼎食,可谁知道我们也是有苦说不出。”

张长言看向他。

容昭咳嗽两声,顶着一脸病容继续:“家里祖上已经挣下家业,父亲又实在是出息,根本没多少我们发挥的余地。我们这个公子之位做得好,那是应当,做得不好,那就是丢人。”

——这是二代们共同的心里话。

张长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。

容昭:“别人说起我,定然都是安庆王世子,你是张丞相家三公子。父亲虽然不说什么,但总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我,我自认我也不是什么纨绔,通晓文墨,擅琴棋书画,可在父亲的光辉之下,到底做不出多么令人惊艳的成绩。”

张长言猛地点头:“对,是这样。”

容昭端起茶盏,里面已经空了,张长言赶忙给她倒上。

容昭:“来,什么也不说了,先喝一个。”

张长言端将茶当酒一口灌下去,“你这是说到我心坎上了!”

容昭也一口喝下去,放下空杯子,“我还好些,毕竟容家只有我一个儿子,张兄还有两个哥哥,而且也同样出色,倒是越发把张兄衬得不起眼。”

张长言面色变得难看。

容昭叹气:“其实在我看来张兄也很出色,你那两位兄长不过是仗着年纪大些。”

张长言再次点头,端起茶壶,给容昭把空杯子倒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