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长言恍然大悟,“所以你将每段路都划得不长,水泥虽然不便宜,但生产起来也不是多贵的东西。他们各自出力修路,就能在最短时间、最小花费下,将南北直道修通?”

容昭颔首:“聪明。”

她微微偏头,轻轻一笑:“除此之外,还有一目的。”

“什么?”三人忙追问。

容昭慵懒地靠着窗户,声音淡淡:“足够多的人掌握水泥方子和生产许可证,这东西就不可能成为暴利行业,卖不上价格,日后若是还有人想修路,也不会花费太多。”

“这一路上修路的人太多,需要无数的人力,附近世家大族和商贾家的奴仆都能撬出来使用,那些距离远的商贾和世家,就要雇佣当地工人与挑夫,又可给许多普通百姓带去一份收入。”

只要不是垄断,百姓的选择就多,压榨就能少。

而修一条路可能遇到的问题,当地盘根错节的商贾与世家、乡绅去处理,绝对比容昭、朝廷去处理更好。

——这是最快且最有利最全面的办法。

三人没想到,这种时候容昭还会想到百姓,他们深深看着她。

半晌,张长言道:“一个水泥方子,一个水泥生产许可证,就能修出一条南北直道,此法极好。”

他每次觉得跟着容昭学了很多的时候,她又能教他更多。

这家伙总是算计人。

可这家伙也总是惦记着人。

怪不得他明知万劫不复,还是控制不住,一头栽了。

裴承诀也深吸一口气,轻声道:“你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,那我们便期待南北直道通畅的那一天,敬阿昭。”

他端起茶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