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明帝一怔,久久看着他。

片刻后,他像是才回过神,恍惚道:“像,真是太像了……”

裴怀悲没有说话。

永明帝脑子糊涂,竟然也没有注意到裴怀悲未行礼。

他想起来,爬不起来,只得喘着粗气,声音嘶哑:“你与你父亲十分相似,甚至连才干都相似,只你父亲比你更加温和,他更爱笑。”

他像是陷入回忆中。

裴怀悲声音轻轻:“我名怀悲,生来带着悲伤,怎笑得出来?”

永明帝一顿,随即,他看向他,浑浊的眼睛定格在裴怀悲身上,面上隐隐在抽动,身体颤抖。

裴怀悲站起来,高高在上地看着他:“皇爷爷,你封我为谨王,除了让我谨慎之外,是不是也想起了我父亲,裴锦?”

永明帝没说话,他想要撑着坐起来。

裴怀悲:“能亲手杀子,何必假惺惺想他?”

永明帝身体一下子泄了力道,砸在床上。

他死死盯着站着的人,浑浊的眼中带着惊惧与震惊,声音颤抖:“你知道?”

裴怀悲没有回答,反而扬声招呼:“宣宁王进来。”

很快,刘婉君带着宁王进来。

她将宁王留在里面,自己退了出去。

宁王被照顾得很好,虽然很瘦,但穿得很干净,被人细心照顾着。

只此时他低着头,嘿嘿傻笑,整个人神态癫狂。

裴怀悲声音轻轻:“三叔,不用装了,今日唤你进来,是想让你见他一面,皇爷爷身体越来越糟,恐怕撑不了多久……”

宁王面色一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