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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臣满是沧桑感的声音,一声声地喊着“陛下”,在侍卫手中无用地挣扎,动作像砧板上努力翻身的咸鱼。他一个人唱着独角戏,把“暴君不听忠言残暴无道”表现得淋漓尽致。

直到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江容的余光里,大殿中还回响着他翻来覆去都是一个意思的话,诸如“陛下礼不可废”之类的,看起来有点可怜。

就在这时,江容注意到右前方两个人的小动作。

其中一个似乎想上前,才刚抬脚,就被另一个劝了回去。

那个劝人的,江容认识。

是把她从越国接来的赵信。

她听到赵信小声说了句:“丞相,陛下难得高兴。”

那个人便没有再动作。

短短几分钟的时间,朝局波云诡谲,江容只是个引子。

处在风暴最中心的却是暴君。

江容的直觉非常准,从小到大,利用这一点,她避过了不少麻烦。这种准到相当于开挂的直觉,似乎也跟着她穿越了过来。

就在刚刚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,她就隐隐感受到,这朝堂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暴君的一言堂,私底下却暗流涌动。这种表面上的平静也不知能维持多久,就像冬日里结了冰的水面,一旦有一道裂缝裂开,整个冰面都会跟着分崩离析。

不管怎么说,暴君昭示着朝代的灭亡,这是书本上用无数例据证明了的历史规律。

以前看书看电视剧的时候,作为旁观者,她不会有太大的感触。可现在,她入了戏,成了戏中人。

此时此刻,她就在这出“暴君不顾礼法重色轻礼”的戏里。

暴君还在等着她。

她要是再不过去,下一个被拖走的可能就是她了。

没想到她还没踏进后宫,就面临了这样两难的选择。

伸头一刀,缩头也是一刀,江容没有办法,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