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边的椅子上坐着个身着黄色道服的青年男子,年纪似乎与他相仿,长得也有几分相似,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朗,左眼上覆着半框镜。

瞧见那人道服身上的卦文,扶诺瞬间就认出了这是归玄峰的人,只不过穿的却不是弟子道服,比起教习上仙的道服还要多几分繁重,那人在给陆怀朝把脉。

片刻后,那人收回手:“老病长留,我平日嘱咐万草峰带来的那些灵药陛下没服?”

陆怀朝将手掩在披风下,另一只手拿起旁边没看完的奏折:“药以做食,朕让人带你去休息。”

“不急。”被叫做皇兄的那人吹着茶中热气,笑道,“我茶还烫着,你就着急赶我走啊,用完就扔。”

“不是,皇兄奔波劳苦。”

那人喝口茶,望向有些憔悴的陆怀朝叹了口气:“陛下,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。”

陆怀朝翻阅着奏折,头也没抬:“身为万民之君,理所应当。”

“君也是民,先是民再是君。”男子放下茶杯,“你自小就不喜欢这些,若不是当初遇到岁沉鱼,或许就该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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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了一半,见陆怀朝手上动作停了,男子微微皱眉没再说下去,而是整理了下衣襟:“我先回去,你早些休息。”

他才起身便看到靠在桌角露出半个小脑袋的猫崽,颇有些也意外:“你不是对猫过敏?”

听到这话一直心不在焉的陆怀朝才反应过来,他低头一看,扶诺抱着桌角站在那,也不知站了多久了。

“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
“刚才。”扶诺早就将兔耳朵帽子拉下来一些,“我没有故意要偷听你们说话。”

“无妨。”陆怀朝俯身将她抱起来,对男子解释,“朕对这只猫不过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