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小学到初中,每一个有联系方式的老师她都问了,可每个人都是这样的说辞。

直到她问到了高中,对方才说:“您说洛卿啊,的确在我们班,高二的时候转过来的,只不过那时候您说她身体不好所以在家学习,我们这边也只是保留了她一个学籍而已。”

怎么可能是在家学习,梅欣自己都没见到过孩子几面,她问:“是我给您你说让她在家学习的?”

“是呀。”那边的老师说,“她都没在学校露面过,怎么会跟同学们有矛盾呢?”

没记忆,这一切梅欣一点记忆都没有。

她这次也顾不上什么隐私,跌跌撞撞跑进了洛卿的房间里翻箱倒柜,想从里面找到一个自己跟她作为母女的证据。

可房间里干干净净,连张合影都没有,这孩子从小学到高中的毕业证书或者毕业照也都没有。

关于过去已经空白的记忆让梅欣心里一点点沉了下去,她回到自己的房间,终于在一个陌生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一个陌生的盒子,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,也从来没有打开过。

钥匙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,她什么也顾不得,凭手就将盒子外的锁锤坏,顾不上手上的伤口,着急忙慌的打开。

一瞬间所有的感觉来得莫名,她觉得自己好像揭开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,打开了什么潘多拉魔盒。

有种强烈的预感,她的世界好像在下一刻就要被颠覆。

梅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开那个盒子的,甚至在翻到最上面那张死亡证明时都没能反应过来上面写的是什么。

时间是二十年前的冬天,孩子出生的第三天,医院宣布孩子的死亡。

梅欣脑子都木了,凭着本能一张张地翻下去,可是下面的东西都跟孩子无关,而是一张张的汇款单,是她给不同学校不同的人汇款的单子。

没一个月每一年,好像是在定时给自己的孩子生活费一样。

直到五年前,那是一张领养证明,是她领养到孩子的证明,里面是所有的领养手续,以及孩子的名字,梅卿。

后来这个姓被孩子自己改成了洛。

一切都那么荒唐,如果真是领养的孩子,为什么当初孩子想要去洛家的时候自己没有阻止呢?这不是明明白白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吗?

梅欣拿出手机看着网络上这些人截图里自己孩子的脸。

一看就是自己孩子的脸,就算没有做什么亲子鉴定她都能百分之百的确认,可她解释不了自己家里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,为什么那些老师说出来的话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。

好像自己过去那些年都白活了一样。

想到什么似的,梅欣根据领养单上那个电话打了过去。

很快对面就接了起来:“您好。”

梅欣:“你好,是刘院长吗?我是洛卿的妈妈,您记得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