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啊好啊,谢谢将军!”少年一蹦三尺高,要不是对如师如父的景元极度尊敬,说不得他能直接把他老师父扛起来跑。

景元再不知道他了,笑笑便起身背着手往外走:“要谢回头谢送你礼物的人,别谢我,我都没带钱出门。”

他这么一背过去,彦卿忽然眯起眼睛往他马尾上看,少年犹犹豫豫迟疑道:“将军,您发带的颜色好像……”

好像和原来那条不太一样?

也是难为小彦卿能分清楚这两种本就极其接近的红色,要是换个人他都不一定会多看一眼。

“材质也不同。”少年笃定,“原来那根?”

原来那根当然换到旁人头上去了,景元斟酌着到底要不要先透露点底细给他,却不曾想小徒弟自己找到答案:“是弄丢了吗?还是说将军这两天遇上对手了?”

“额……大概……是遇上了个对手,嗯。”

景元把没说出来的话收回去,招招手领着彦卿往外走。

再次来到长乐茶馆,在后院撸猫晒太阳的青年这回挪到了门口。师徒俩还没进门,若陀抱着猫翻身从躺椅上起来就盯着景元看——钟离没有多话过,但这家伙身上扶危济生真君的气息也太浓了,浓到让人无法忽略。

她不是去须弥了?怎么又和这外星人扯上关系?

被若陀点名紧盯着的感受可说不上好,他虽然外形看上去是个魁梧青年,内里却实打实是位震山憾岳的岩龙王。就如同昆冈君的凝视,彦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师父塞到背后挡着,景元冲若陀拱手,一点也不脸红的开始胡扯:“内子命我前来拜会诸位兄长,钟离先生前几日已是见过,今日得闲,才来见过次兄,还望海涵。”

彦卿:“……?”

啊?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?我什么时候有师娘了?

若陀:“……?”

啊?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?她什么时候又换一个?

“这,这样吗?那,那你先进来坐吧。”若陀脑子里乱得跟熔岩似的,稀里糊涂将客人请进后院,那股岳镇渊渟的稳重气息早就散得七七八八。

彦卿几乎同手同脚跟在师父身边被请进长乐茶馆,翠竹泠泠梧桐潇潇,干干净净的小院里竖了几张简单架子,墙脚还有一口养着乌龟顺便蓄水防火的大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