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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春日似晚星 岑姜 1854 字 5个月前

直到她晚上回来,发现那份醒酒汤仍旧没动,并且家里静悄悄的,根本没有脚步声,才意识到靳屿应该已经离开了。

她不确定,搬了音响出来,故意放很大声音,在客厅做瑜伽,但仍旧没看到那扇门打开,呵斥她扰人安睡。

贺星苒低落地趴在瑜伽垫上,思绪飘了很远,又觉得自己这样胡思乱想并没有用,打起精神从瑜伽垫上爬起来,关掉音响,鞋子也没顾得上穿,一路走到靳屿的房门前。

推门而入。

床上床单铺得整齐,他的东西本就很少,就算在这间房间住了快一周,还是干净得像是样板间。

贺星苒的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,然后又推开衣柜门看了看。

彻底失望。

靳屿虽然在家里只住了不到一周,本来东西就很少。

但是他们领证那天他刚飞完航班,贺星苒记得他拎着工作用的拉杆箱,里面除了简单的换洗衣物和飞行员制服,还有他的证件和民用航空器驾驶员执照。

没有这些证件他是不能工作的。

而如今黑色拉杆箱不见了,他把必要的东西全都带走,大概是不打算再回来住。

一些事情心里已经有了预期,贺星苒并没有再次感觉到失落,只是还会有一阵忧伤如雾气般浓稠厚密,湿润地将她包裹着。

她霎时间有些颓然,那种自己永远有本事把事情做得很糟糕的情绪再次涌现,充斥着她的胸腔。

夜晚很安静,运动过后的太阳穴猛烈跳动,就算贺星苒躺在昂贵的床垫上,舒适的床单被罩将她包围住,她也思绪涣散,很难睡好。

这样的夜里,她猝不及防地回想起,关于他们的学生时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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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格意义上来讲,两人之间,是贺星苒先追求的靳屿。

但率先发动这场爱情战争的,则是靳屿。

从军训之后,两人似乎就陷入一种若有若无的暧昧里。

靳屿会帮她校园跑,邀请她去看讲座,周末两个宿舍一起出去玩。

他很好,总是会靠近,当然也会如靠近那般抽离,他所有的好都有具象的指示,但如果要从具象里抽丝剥茧出真爱的证据,贺星苒便有些犹疑。

她不敢相信不是百分百确定的感情,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。

就像小时候爸妈离婚,她很想妈妈,总是偷偷背着后妈给妈妈打电话想要见面,央求妈妈说一个准确的日期。

妈妈不耐烦了,随口一说,她就信以为真,在小小的台历上郑重其事地圈好日期,然后趁着家里人都睡着了,偷偷起床翻箱倒柜找自己最漂亮的裙子。

那天一到,她就早早穿好裙子,央求着阿姨给自己绑小辫子,然后就一直坐在家门口等妈妈来见她。

从日出等到日落,贺泽刚回来跟她说,妈妈根本不会来见她,因为两人根本没有约定,她也不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