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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春日似晚星 岑姜 1981 字 5个月前

没有什么力气, 但皮肤滚烫。

靳屿片刻回神,回头垂眸看她。

“你要干吗, ”贺星苒感觉他现在的情绪并不是很好,“难道要去揍贺泽刚吗?”

她已经不肯叫爸爸。

“……”

倒是给了他一个新的解决方案,靳屿挑了挑眉:“有何不可?”

贺星苒:“……”

她刚刚和贺泽刚吵过架,他现在再过去,事情恐怕会变得更荒唐。

贺星苒意识到靳屿此时的怒火是真的,又因为这份怒火是因自己而起,所以有些欣慰。

“不要管他了,”贺星苒四两拨千斤地说,“我头好晕,感觉烧的更严重。”

靳屿的肩膀终于松弛下来,用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,试试体温。

确实温度又升高了,他无可奈何叹息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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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两天的葬礼仪式,贺星苒强忍着高烧参加,每次对上贺泽刚又尴尬又愤怒的目光,她都会在心底感到一阵荒唐。

他现在怕不是讨厌死自己了,但碍于这是大姐的葬礼,他无法当着众人面发作,唯恐毁坏了自己的名声。

贺兰芬下葬那天,天空终于落了缠绵的阴雨,整个冬天都在为这位操劳一生的质朴妇人送行。

贺兰芬成了一个小小的盒子,被埋在遥远的山上,遗照上那张照片,是今年年初贺星苒给她买了一件新衣服。

姑姑很开心,开心贺星苒一直在惦记她,让她给自己拍照。

照片上的姑姑脸上沟壑纵横,但嘴角的笑意明显。

就这样一张照片,让大家看上去,贺兰芬是微笑着走的。

一抔抔黄土掩埋,石碑落下。

贺兰芬,一位出生于五十年代的农村妇女,家里的大姐,身后拖着三个妹妹和一个弟弟。

幼年丧母,青年失怙;二十岁伊始寡居,丈夫死在去南洋打黑工的船上,无儿无女;凭借一双劳作的手拉扯年幼弟妹长大。

小学文化,只识得几个大字,不会使用智能手机,看电视要调节到最大音量,遥控器要侄女教学五遍以上;

喜欢打麻将,跳广场舞,终其一生生活在临宜县级市的一栋老房子里。

跟这个日新月异的世界几乎没有链接。

而她死后,却成这样方方正正的墓碑,和世界上的大多数墓碑都一样,像是加入了主流社会的一场聚会。

冰凉的碑上用描金字体刻着——

慈姐之恩,深如海岳,教导弟妹,义重如山。立此碑文,永志纪念。

弟贺泽刚携子女扣上

生前一辈子为贺泽刚那个虚无缥缈的命格拖累,死后还要和贺泽刚联系到一起。

细雨纷纷下着,贺泽刚又跪地痛哭流涕,连带着江澜、贺月升还有和贺阳辰,都发出着长短不一的呜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