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,你真以为人家跟你们一样单纯一样傻吗?”

“你们以为自己的手段有多高明,真能瞒天过海吗?你们要真能瞒天过海,就不会被我知道了。”

“既然我有机会知道,那他也有机会知道。可能在你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,早就已经暴露了。”

这种假设太吓人了。

要是陆疏真察觉到了什么,那他后面的种种举动怎么解释?

姜让语火速摇晃脑袋:“不可能,我拿我的人头担保,他现在绝对不知道!”

姜书钰看着他,冷冷说:“也有可能,他只是还没戳穿你。他是在等你露出更大的破绽,然后一鼓作气将你扯出去。”

“……”

吓得姜让语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
“被他亲手抓个现行,跟主动坦白认错,你觉得哪个后果更好点?”

“……”

哪个后果都不好,哪个后果都是死。

只是死的痛苦点跟舒服点的区别罢了。

但姜书钰并没有说错。

在自己绕了一圈才发现被欺骗的真相,跟对方主动坦白之间,他也会选择后者。

虽然都会生气,可前者的怒气绝对是能燃烧几天几夜,事后回想一次加重一次的程度。

“……真的一定要坦白吗?”

可就算能想明白,姜让语仍对这件事充满恐惧。

姜书钰说:“不然呢?你非要等他发现,来跟你算账了才能心满意足?”

“……”

“退一万步讲,就算他现在真不知道,就算你真能隐瞒一辈子,你也不能留在那里工作了。”

“你留着就是风险,他万一知道了,想收拾你太简单了,伸手就能把你提过去。”

“……”

姜让语知道的,对此也是早有准备的。

他给自己定下的时间就是半个月。

本来在半个月之后,他就决心结束顾夕悦跟陆疏的关系了。

可决心到底是藏在自己心里,不受外力影响的。

但真相突然暴露在姜书钰面前,被姜书钰要求着结束,他能够确定会是真真正正的结束时,心脏蓦地一痛,竟生出了几分自我拉扯的不甘愿。

而且不仅是顾夕悦要结束跟陆疏的第二种关系。

连姜让语都不被允许跟陆疏有工作上的关系了。

一旦全部结束,他连见到陆疏的机会都不再有。

那些原本还模模糊糊,迟钝难以察觉的心动,在这种时候逐渐变得清晰明确起来。

胸腔发闷沉重,透着微微的酸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