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当少年看见在密道尽头守望的白狼骑时,他并没有减缓速度,而是直直撞进了自己的骑士怀里。

“……他们没有好起来,谁都没有!”

他拽住骑士的披风领口,那双碧绿的狐狸眼绝望睁大,“……我也不会好起来!”

“殿下,殿下……”

埃利诺的白狼骑紧紧抱住他。

他察觉自己的主人发抖得厉害,当机立断,抓住埃利诺的手腕,扶向自己的后颈。

随着咔咔几声细响,他身上的狼骑盔甲便迅速褪去。

骑士用自己带着体温的身体重新抱紧他。

“请您不要害怕。”骑士低声承诺,声音也抖得厉害,“无论最后您会变得怎么样,我都会永远在您身边……任何人都不可能从我手中夺走您——”

“——你说谎!骗子!他们每个人身边,都没有他们的白狼!”

因为巨大的刺激和惊惧,埃利诺的疯症再一次被诱发了。

他的发病期一次比一次长,一次比一次剧烈。

骑士用尽全身力气,将他的主人压制在幽暗的密道里,承受对方永无止境般的咒骂和撕咬。

他自开始追随埃利诺,就从未向谁屈膝祈求过什么。

但此时此刻,骑士只想双膝跪地,像奴隶般朝这可怕的疾病祈求,乞求对方不要从他手中夺走自己的主人。

骑士背着虚弱的埃利诺,回到书架后的密室里。

他本想推开密室的门,却听见从门缝里,传来小尼禄咿咿呀呀的歌声。

“……等等。先别进去。”

埃利诺无力地趴在他背上,嗓音很轻很轻,“尼禄还在书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