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明显没缓过神,眼睛呆望着尼禄,嘴巴还微微张着,脸上的表情极复杂又茫然。

尼禄动了动膝,发现他仍不放手,于是眼神一凛,捏在半空的拳再次砸落——

这回砸中的,是骑士挺直的鼻梁。

鼻梁挨一拳大概比眉骨处痛得多。

白狼骑闷哼一声,两手终于松开,改为护住自己的鼻梁。

几滴鲜艳的血从指尖滴落。

尼禄立刻将腿并拢,睡袍利落拉下,然后朝门外厉声:“狼骑!”

御寝门口常年有两名狼骑值岗,一听见小主人传唤,立刻夺门而入。

他们本以为房间内出现了白狼不能应对的紧急状况,进门前荷枪实弹,爆能枪的保险都已经全部拉开,枪口指着地面,就等随时战斗。

然而进门后,却只见尼禄穿着睡袍坐在床上。

神情冷若冰霜,面前跪着脱去头盔的高大白狼。

后者双膝触地,脊背佝偻,一只手耷拉在腿边,另一只手还在按着鼻梁。

鼻梁上的那只手,指缝间有血丝溢出,顺着盔甲淌落下去。

两名狼骑愣住了。

“短时间内,我不会再见他。”

尼禄声音冷冷,视线触碰到他指缝间的血丝,目光一滞。

他还是抽了一块手帕,扔在骑士怀里。

“把他带走。”

即便训练有素的狼骑,也不得不反应了三四秒,才赶紧上前把白狼骑拉起来。

在被收编进狼骑军团的岁月里,狼骑们从未见白狼和尼禄爆发剧烈争执,连拌嘴吵架都很少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