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健康度回复五倍后,他的伤残修复程度也呈现出跨越性飞升:

他已经可以勉强站立,只是还未完全长好的筋骨,仍会剧烈作痛。

看来,在他短暂的一生中,应该再没有机会,体验正常人跑跳的感觉了。

尼禄心中掠过淡淡的遗憾。

他垂下雪睫,目光落在加涅手捧的盒子上。

“请给我吧,老师。”

他一手拿着盒子里的东西,一手摇着轮椅,慢慢来到寝室的落地镜前。

持续高频度发作的病症,让镜子里的世界显得比外界更加扭曲。

他能看见镜中的自己坐在轮椅上,但神情姿态,却与自己全然不同。

镜中的少年弯着丰糜的唇,红眸阴郁病态,正兴致盎然地注视他。

尼禄知道那是谁。也知道父王、哥哥埃利诺,必然也经历过这样的时刻——在混沌的理智边缘,跟疯症引出的黑暗面对峙。

尼禄蓦地低笑起来。

加涅微微愣怔,就见轮椅上的银发皇帝,一只手抵上镜面,缓慢前倾身体——

直至那副凌厉美艳的眉眼,跟镜面相触为止。

“你不会一直赢下去的。我的家族,我的父兄……”

他在轻声跟镜中的幻觉讲话。

全然不顾这种场面,在旁人看来有多么惊悚诡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