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排除匹配度和繁育责任,他自己对“伴侣”这个角色,是否存在有某种期待?

然而。

当这个念头刚在脑中浮现,一个冷淡的斥责声,便同时在他心中响起。

(没得商量,尼禄。一切都是为了帝国。与繁育子嗣的重任相比,你的期待不值一提。)

这个声音,曾在尼禄的一生中出现过很多次。

当他即将跃入辐射风暴区追杀王虫,当他为自己戴上阿西莫夫项圈,当他伏案书写给加涅的遗诏,当他在深夜被废足的疼痛惊醒,他在尚且青涩的逃亡时期,于失败的深渊中一次次挣扎——这个声音都曾响起过。

这是一个极端浓烈却残酷的信念,而他正因这个信念才一步步走到今天。

以至于灵魂都与它紧密结合,身体的每一寸肌肉、每一处筋脉,都被这一信念深切贯彻。

于是,尼禄果断迈开大步,走向属于他的责任。

“早上好,公民。”

尼禄依旧像上次那样平和地打招呼。

一段了无生趣的寒暄过后,他注意到内森胳膊下夹着的书。

虽然内森忘记及时露出书名,但尼禄依旧从特制的书籍和封皮上,辨认出了这本书的名字。

书名是《星际奇缘》,与《流浪者号》齐名的文学大长篇。

尼禄之所以印象深刻,是因为小时候他在叶斯廷的书架上扒拉,被这套书砸翻过。

于是接下来的几周时间里,他都在脑门上顶着一个冰袋,含泪听叶斯廷给他念这本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