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给尼禄擦干净手心,他又偷偷把人家的手腕拉住,倒也没被甩脱。

依旧是叶斯廷在前面带路,但他的神情略有些淡。

他倒是长了颗聪明的狐狸脑袋,只是此时此刻,他仍然分不出自己和白狼谁更胜一筹。

在这段毫无预兆的离宫旅行中,尼禄在咖啡馆里垫了肚子,在无人知晓的瑰宝街区细细观摩,在阳光普照的杨树大道漫步,在重建到一半的中央广场喂小猫,然后好奇地挤在人群里,围观从没见过的街头行为艺术。

尼禄的身高倒还没有到会被每个人碾压的地步,只是他前方恰好有个肩上骑着孩童的爸爸,把他的视野挡了一半。

叶斯廷和白狼骑在他一左一右,见状,同时低下头来看他。

尼禄眼神一闪,压低声音警告:“不——”

两人悄悄向他俯身,他立刻瞪大眼,两只胳膊用力招架对方胸口:

“不,我不需要!想都别想!”

但最终,他并没有如自己以为的那样,被像小孩子似的丢脸地架到肩上。

叶斯廷让他一边肘部压上肩膀,白狼骑则架起他另一边肘部,两人合作把他抬高。

这样一来,好奇的小白猫便能从人群中探出脑袋,好好欣赏前方的街头表演了。

不着寸缕的身体彩绘者,为表达炽烈信念而狂野舞动,而当叶斯廷稍稍抬头看向尼禄时,只看见尼禄目不转睛的眼神,和因专注而微微分开的唇瓣。

无论对娇养在温室的小尼禄,还是流亡边疆的落魄皇子,和平时期街头的一切,对尼禄来说总是很新鲜的。

他悬空的两只靴子都轻轻碰在一起,微微地翘着,看得很是入神。

没多久,尼禄就低下头来,悄悄地宣布: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白狼骑懵懵地回过头瞅他,叶斯廷则始终看着尼禄,一眼都没看过表演。

“你知道什么了?”他笑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