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注意言辞, 海德里希。”

连尼禄都为这股浓浓的火药味侧目警告,

“议事厅允许政见不合,但从来不允许人身攻击。”

“您昨天才说过支持尖兵终身职业化,怎么今日又突然改口了呢?”

叶斯廷语调含笑,

“您对有拥趸这件事如此不屑一顾么?看来元帅阁下对职责内的军队事务,也并非有多审慎周全。也许您只是很希望始终成为议会里的——民间是怎么说的来着?喔,显眼包?哈哈,开个玩笑。我当然信任您的能力,毕竟我们同样由陛下亲自选拔,我不能轻易质疑同僚的能力。”

尼禄张了下嘴,又合上:“……”

他反刍了一会儿,总感觉叶斯廷的话虽然攻击性很强,但听着又好像没什么大问题,于是狐疑地继续整理笔记。

海德里希掀了掀眼皮,本来就色泽浅淡的蓝瞳,此刻完全就是两片森寒的冰。

他脸上一直没有表情,但熟悉他的人——譬如伊娃,就会知道帝国元帅这几日都在不明原因地怒火中烧。

“很好的笑话,宰相阁下。但我有个更好的。”

他平静地说,

“一个口口声声说着尊重与爱的爱护者,当初却迟迟不肯出现在需要他的人面前。随心所欲地现身,随心所欲地决定改变身份、加入竞争,自诩完美高尚,却没有一次问过对方是否愿意。我忘记是哪位部下的轶闻了,但我至今认为……非常幽默。”

叶斯廷的唇角瞬间变成直线。

他看着对面的海德里希,面对尼禄时永远春水粼粼的狐狸眼,透出纯粹的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