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尼禄捧着圣洛斐斯的脸,轻声道:“让他走。”

圣洛斐斯抱着他。

他注视尼禄的眼神如此专注,就像是全副心神,都被那浓郁的鸽血红瞳牢牢吸附。

而即便在黑暗中,他也能看见尼禄脖子上闪着寒光的银环。

那是能让尼禄忠于自己的某种机器,也是迫使他眼睁睁看着尼禄要被夺走,也不敢轻易操控尼禄精神的玩意。

但是从另一个角度上来看,这个玩意的存在,可以证明那句“我们一起去往只有我们的尽头”,是一句发自肺腑的实话。

触肢猛地一甩,血水从贯穿狼骑胸甲的位置,一路染到触肢末端。

圣洛斐斯只是把白狼骑随意地掷向外太空,至于他是会在太空的高压严寒环境下瞬间死亡,还是会被仍流淌着能量液的猩红救走,祂漠不关心。

祂只是像个全然的得胜者,拖着负伤后略显踉跄的脚步,抱着尼禄重新回到属于他们的底舱去。

经历数个日夜的进攻,祂原本想要作为孕育巢穴的底舱,也将近坍塌殆尽,只剩维持整艘利维坦巨舰的能源核心炉,还在苟延残喘般运转。

尼禄下令使所有舰队强制撤退,于是现在一切纷扰又重新离他们远去了。

在这个坍塌的、铅灰色的世界里,遍地都是莹白断肢和人类血肉,但终于只剩下祂,只剩下尼禄。

还有铺陈在他们面前的、通往那个美好归宿的未来。

圣洛斐斯在解开尼禄衣服时,发现祂的火种在很轻地发抖,口中呼出的气成了瞬间凝结的白雾。

“……是冷吗,尼禄?是不是很冷?”

“是的,圣洛斐斯。底舱的恒温装置坏了。我很冷。也许在靠近核心炉的地方,会让我温暖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