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是陛下腹部的伤,可以好得再快些就好了。”

叶斯廷确实十分发愁,将一个温柔的吻印在尼禄额头上,

“只有最终标记才能终结信息素紊乱,感觉安抚的作用时间越来越短了。”

他也知道尼禄需要时间回神,于是不再出声,只是静静拥着尼禄,一起看窗外静谧落下的雪花。

但尼禄喘息着看了一会儿,便将视线移开了。

“感觉尼禄现在不太喜欢看下雪了。”

叶斯廷用被子包裹好他,把他扶靠在自己胸口,手臂抱着老大一团,

“为什么?我记得小时候你完全是个雪来疯呀。还记得打雪仗打飞了四颗门牙的事吗?”

“……我不记得。那才不是我。”

短暂沉默后,尼禄把目光移向窗外,用比平时更淡的声音说:

“因为在流亡时帮助过我的许多人,都是在下雪时冻死的。而且让我失去最多狼骑的那几场战役,也都是在下雪时发生的。如果宇宙里有什么存在,见证过我最可鄙的软弱,那么大概也只有冬天的雪了。”

谈论这些的时候,他没有注意到那扇映着火光的玻璃窗,恰好映出了自己此刻的表情。

除了遥远的悲伤,还有某种深黑的、隐秘到不能察觉的恨意。

从那双宝石一般的红眸里溢出,然后冷酷地指向他自己的灵魂。

这让他的表情,呈现出一种古怪的冷意来。

这种冷意,在他自愿佩戴阿西莫夫项圈时出现过,在他舍身冲向王虫时出现过,在透支精神力庇护帝国军人时出现过,而在圣洛斐斯战役过后清醒,翻阅永无止境的死亡名单、接收米弥尔的死讯时,变得更加深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