尼禄这时才想起,他每天忙忙碌碌,距离他们上一次这样私下会面,其实早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。

这一刹那,裹满愈创木气息的怀抱,那些情真意切的信,王都港口时想要靠近他却又不得不刹住的双足,都在同一时刻涌上尼禄的大脑。

他偏过头想了想,当下决定回到衣橱边,给自己披了一件最厚实的外袍,脚上还踩着棉拖鞋,就噔噔噔下楼去。

急促的踩雪声由远及近。

叶斯廷冲到寝宫门前的阶梯时,正碰上尼禄从二楼直奔到他跟前。

小皇帝的外袍里还穿着睡袍,露在棉拖鞋外的脚踝,一被风触到就开始发红。

他鼻尖和嘴唇也很快冻红,嘴里不住呼出白气来。

但那双漂亮的红眸望着人,一眨一眨的,带着点狡黠的笑意。

“你在信里说你很想我,叶斯廷,就算天天能在议事厅看见我,也无法缓解。”

尼禄说,

“现在我在这里了,还是无法缓解吗?”

他话没说完,就见叶斯廷把手里的奶酪往台阶上“咣当”一放,双臂一伸,就把他抱进了寝宫。

厚重的宫门又一次在身后关闭,于是外界与冰雪都再也与他们不相干了。

叶斯廷用力拥抱着他,比紊乱时浓烈数百倍的愈创木气息,彻底将尼禄的感官包裹。

尼禄的小腿开始发软,不自觉用双臂抱住叶斯廷的脖子。

不知怎的,他感觉自己奇怪地变成了两个人,一个人在议事厅眸色冷戾、挥斥方遒,另一个人被愈创木的信息素浸透,冷硬的铠甲缝隙滴滴答答,渗出许多融化似的春水来。

“……完全没有缓解,尼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