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后叶斯廷又说了什么,尼禄已经完全听不清了。

他跌落向一个蔷薇色的梦,梦里有一个仿佛永远不会结束、落着纷繁树影的春天。白发少年站在树荫道的尽头,并没像平时一样背着手,眼神也不像在偶尔抱小尼禄时那样,隐含着让人又敬又怕的压迫感。

那么他是谁?小尼禄想。为什么对着皇宫的湖泊,露出与这个世界毫不相干的表情来?

一个晃神,小尼禄看清了少年的侧脸。噢噢,看错了,原来还是他的二哥。

他还没开始听叶斯廷那些改成好结局的童话故事,但小尼禄生下来就是属于理想、属于光明神的怀抱的。

他不要看到任何人在他的地盘里难过,于是小脚丫子一蹬,学步车碌碌地滚动起来,笔直朝那个白发少年撞过去了。

轮子撞到人家脚后跟的时候,少年低头看看他,最终弯下腰,把他抱起来。

“尼禄……”少年摸着他头发,笑声低低的,很温柔。

那样好的春天,仿佛一生都不会结束。

尼禄在炉火静谧的“哔剥”声里醒来。他先看见窗外凝结的冰霜,甚至愣了一会儿,没意识到自己到底是在哪里。

他的身体明显被照料得很好,甚至完全没有酸胀不适感,只是感觉懒洋洋的,是一种被过度满足后的特有慵懒。

最后,是房间里的愈创木气息唤回了他的理智——与之被一并唤回的,还有那些被易感期支配时、极度羞耻的失态台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