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对书架的地方,摆着一张极其朴素的医疗床。

这应该是尼禄在书房里为自己设置的休息间。实在疲惫时,会在此短暂小憩。

海德里希曾听伊娃提起过,小皇帝在政务上的精力几乎无穷无尽,连睡眠时间都被他压榨到了极点。

此时那张狭窄的行军床上,正坐着两个人。

白狼骑卸了盔甲,面朝书架坐在小床上,一双长腿根本没地方摆,只能屈曲着踏在床下。

而他的腿上,则跪坐着海德里希熟悉的身影。

……这一幕的冲击力实在太强了。

海德里希冷淡的瞳孔都瞬间缩紧。

银发皇帝身上,只有一件雪白的丝绸衬衣,床头则整齐地叠着被剥下的靴裤。

他未着鞋袜,柔软的双足垫在臀下,面朝白狼骑,背对门口,跪坐在狼骑的腿上。

十颗圆润洁白的脚趾,全部从臀部下方挤出,透着艳的粉。

房间里有一种淡淡的药膏味。

骑士应该是在为他的皇帝涂药。他低着头,神情很认真,一手扶着尼禄的腰,一手从药盒挖出一团白色膏状体。

然后慢慢探进丝绸衬衣的下摆。

“嘶……”

尼禄背对着书架方向,以是海德里希完全看不见他的神情。

只能看见他单薄的肩背完全绷紧,抓在白狼骑肩上的十根手指也在用力。

被垫在身下的废足无意识一抖,露出半截雪白脚跟来。

那双足跟简直触目惊心,跟少年圆润可爱的脚趾观感完全不同。

狰狞的刀痕横过跟腱,击碎踝骨,径直切向足腕前部。

断裂的骨头无法得到医疗处理,在漫长的时间中扭曲生长,让尼禄细细的足腕彻底变形,看上去十分可怖。

“陛下……?”

见尼禄疼痛难忍,白狼骑立刻停止动作。

两人头靠着头,因此说话声也很低,模糊难以听清。

“赶紧……”这是尼禄缓过劲来,在命令他的骑士。

骑士不得不再次把手伸往尼禄衣摆内。

男人有力的大手在丝绸下凸显,看位置,是在少年尾椎的终点。

他正非常小心地为那神秘的伤处上药。

“……又使用过度了。主要是圣殿祭典时,频率实在太高了,您,您每天都要……”

“……别废话。你只管……”

声音太低,海德里希很难听清。直到白狼骑上好药,将手从衣摆下抽出时,尼禄那套丝绸衬衣背后,已经被冷汗沾湿。

银发皇帝把头靠在骑士肩膀上,好一会儿没有动弹。因疼痛绷紧的双腿和肩膀,正在一点点放松下来。

白狼骑也没有作声,收拾好旁边的药盒,就静静保持着这个姿势,让他的小主人在自己身上稍作休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