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以珩又摇摇头,感慨道:“很辛苦吧,急诊哎,想想就很辛苦。特别是,年底多是小孩子生病。”

一个小孩生病,出动的可是全家人。

许医生还没说话,胖师兄倒主动接起了这个话茬:“可不是!我们看病最怕遇见小孩子患者了!小孩家属比疾病本身更可怕。”

说到这,他不知想起什么,脸上忽然露出一个……像是调侃的表情。

他看看严以珩,清清嗓子,说:“以前啊,好几年前了,得有七八年了吧!那时候啊,我们医院来了一个实习生,就在急诊。那天晚上刚好遇见一个发烧的小朋友。病不严重,就是流感,但是家里大人着急啊,从一进医院就开始嚷嚷,跟保安干仗,跟护士干仗,跟医生干仗,跟做检查的科室干仗。化验结果出来之后,又在急诊门口骂骂咧咧。那个实习生呢,也是个暴脾气,一听就急眼了——”

他瞥了一眼身后默不作声散发低气压的许医生,神神秘秘继续说道:“那实习生小伙子,白大褂一脱,揪着那小孩爸爸就往外面走,说,你来,我跟你好好唠唠。”

“……然后呢?”严以珩眨眨眼睛,“好像有点不太道德,但是,有点解气是怎么回事……”

胖医生笑眯眯地说:“没然后了。那小孩爸爸是个欺软怕硬的人,当时就不说话了。”

严以珩低着头笑了几声:“干得好,着急也不是到处乱发脾气的理由啊!”

笑过之后他又有点紧张,连忙又问道:“不过,实习生哎,后面有没有被惩罚呀?没有影响他工作吧!”

胖医生又瞥了一眼身后:“那我就不清楚了,这你得问当事人。”

“……”严以珩的头顶缓缓升起一个巨大的问号,他看向身后一脸生无可恋的许医生,疑惑到声音差点破音,“是你啊?!”

这时,电梯停在了六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