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酩琢磨了半天,换了好几个说法,始终没能找到最适合表达的句子。

最后,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,压低声音说:“滕安想,以后不找你了,就是……”

他甚至不敢扭头看一眼严以珩的表情。

“……他想,以后从你的世界里悄悄离开,让你……慢慢忘记他。”

严以珩的眉毛皱得更紧:“你这说的是什么话?”

滕酩苦笑道:“我也想知道……他到底在想些什么。”

车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
严以珩拧着眉毛看着滕酩,后者却偏偏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
过了许久,滕酩才又说:“梁星……给他的打击很大。”

梁星离开,已经是四五个月之前的事情了。可现在再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,严以珩的心底还是铺满苦涩。

那么年轻又鲜活的生命,只定格在了18岁。她还没有去读她喜欢的地理,还没有……看过这世界的美丽风景。

梁星离开的那一天,滕安在病房门口,轻声对严以珩说,星星姐姐回天上做星星啦。

他说,我不难过,我不哭。

“回家之后……哭了很久。”滕酩靠在驾驶座上,说着说着也有些哽咽,“一开始是伤心,后来……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,后来一直说,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