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今天心情好得离谱,严以珩腹诽道。

他拍拍许医生的肩膀,说:“保温杯给我一下,我要喝水。”

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严以珩……用上保温杯了。

他第一次把这个薄荷绿的保温杯带到公司时,还被戴盈盈嘲笑了好久。

他不服气,去年春节公司发福利,他做主,给所有员工都……买了一个保温杯。

再之后,戴盈盈也用上了。

这个保温杯,实在是严以珩的命根子——上次去北京出差都带上了!

这次出来玩,自然也要带着。

许医生把杯子递给他,装作不经意地说:“你这个杯子保温效果真好啊,一整天了还这么热。”

哦,原来是趁自己睡着时偷偷喝了。严以珩眯着眼睛看他,说:“许医生,你不老实。”

许医生学着他的模样,无辜地眨了眨眼睛。

严以珩懒得跟他计较,仰头喝了一大口水。

弹开的盖子上聚集着几颗小水珠,随着严以珩仰头的动作,沾到了他挺翘的鼻头上。

夜色已经深了。

县城的灯光不似城市那样明亮,几乎只有昏黄的淡淡月光照亮了黑暗。

这月光洒进车里,给逼仄的空间增添了一抹暧昧。

严以珩随意地擦了擦鼻尖,凑到驾驶座,说:“哎,许医生,你说——”

许医生却没有把他的话听进耳中。

他看着严以珩的鼻尖,看他随意抹过后依然挂在上面的一小颗透明水珠。

那水珠在月光的照耀下,闪耀得像一颗小珍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