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独自努力的深夜,大约只有严以珩知道。

现在……鹿溪应该已经能够证明自己了。

他是鹿溪,不仅仅是……鹿家的儿子。

这样直白的夸奖让鹿溪既得意又心酸。

他攥着那两个黏土小人,心里终于还是软了下来。

他把……代表严以珩的那一个,重新放回那人的手里,只带走了代表自己的那个。

“逗你的,小珩。”鹿溪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,“我要是把这两个都拿走了,那位——”

他努努嘴,手指往下按着自己的眼睛,摆出一个面无表情的扑克脸。

“——许先生,不会在我走了之后嗷嗷发疯吧?”

严以珩:“……”

他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件事情的可能性。

脑袋里跟过电影一样,先想到许医生那一通自报家门一样的简历介绍,又想起听到滕酩飞德国出差时,许医生酸溜溜的“我也做过同传”。

他倍感丢脸,捂着脸笑道:“还真有可能……太丢人了。”

“看上去就是,”鹿溪耸耸肩,拉踩着不在场的许医生,“不像我一样开朗热情。”

听到这话,严以珩不受控制地脑补了一下……开朗热情的许医生。

他简直要冒鸡皮疙瘩了。

“他就这样……”严以珩搓搓手臂,“神经兮兮的,不用管。”

鹿溪小心收好黏土小人,笑了笑,没再说话。

之后,便起身回家了。

第二天一早,严以珩又去了医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