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以珩虚虚地攥了攥手,好像想要抓住些什么,可低头看看,他的手里,明明只有那一瓶Rio。

“失去了一个朋友而已。”他把刚刚的话补充完整,声音低低的。

他看着许医生,又低声重复着:“我们曾经是……很好的朋友。”

许医生伸手拿走他手里的啤酒,连同自己的一起放到一旁。

他揽过严以珩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腰间,将人搂进怀里。

他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,只能轻轻抚着他的后脑,时不时偏过头去,亲亲他的耳朵和脖子。

严以珩靠在他的肩膀上,额头抵着他的颈窝。

几分钟之后,许医生肩膀的衣服悄悄湿了。

冷意透过衣料,几乎快要流进许医生的心里。他把怀里的人搂紧,用唇碰碰他的头发。

严以珩抱着他的腰,两只手都抓得很紧。

他无声地流着泪,为这一段……没能走到最后的友情。

“我也穷过,我也……过过很需要钱的生活。”严以珩带着很重的鼻音,说,“可是,我……”

他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,这句话,就这样停在这里了。

*

等到严以珩终于平静下来时,已经快要10点了。

许医生弯腰捡起没喝完的啤酒,推着严以珩去卫生间洗澡。

严以珩却不肯。

他倚着卫生间的门,歪头看着许医生收拾东西。

他的鼻尖还泛着红,眼皮也有些肿,眼睛很亮,只是眼角带着一点可怜兮兮的小表情。

他吸吸鼻子,眼睛里有点不明显的醉意。

一瓶Rio而已,再怎么样也不会喝醉。

让人酒意上涌的,只有怎么都压不住的情绪。

严以珩抬头看看天花板,忽然出声叫住许医生。

“许遂,你今晚……还回去吗?”

他这一叫名字,许医生全身都难受起来。

他走到严以珩面前,用手指捏捏他的下巴,道:“不回了吧,不放心你一个人。”

严以珩抿嘴笑笑,右手拽着许医生的衣领,将人拉进了卫生间。

温热的水从头顶落下,水汽刹那间便笼罩在这窄窄的空间内。

许医生的T恤湿漉漉地贴在身上,又被严以珩用侧脸轻轻贴着。

他知道严以珩心里难受,也知道……一场酣畅的性/爱在这时候实在是再好不过的发泄方式。

只是……

难免有趁人之危的嫌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