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预算这个数。”苏筱比了个2。

“……”严以珩犹豫着说,“两千万?”

“……”苏筱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,“两个亿!建设成本!两个亿!施工标段刚发了招标公告!”

“哦哦哦。”严以珩摸摸鼻子,又道,“建设成本两个亿……那运营收入,每年怎么也得有个……”

他比了个5。

苏筱眨眨眼睛:“50万?”

戴盈盈受不了了,把手里记资料的本子啪地一合,在那两人头顶各拍了一巴掌:“别卖萌了我的两位祖宗!500万!赶紧的,快去实地给我考察!”

严以珩已经听不进去这些了。他两个眼睛都在冒星星,已经沉浸在了对腐朽的金钱的幻想中不能自拔。

“两个亿的投资哎”被戴盈盈拖走时他还在碎碎念着,“这我们要是能插一脚,那、那……”

幻想归幻想,该做的准备还是一个都不能少。

拜访这家客户,立刻就安排上了日程。

前脚丢了一个大客户,后脚立刻又来了一单大生意。严以珩积极准备着,几乎快要把谈吉祥的事情抛到脑后了。

成年人的世界……大概也就是这样。前一天再伤心痛苦,第二天日子还是要照常过。

不过,这段时间里,严以珩的烦恼可不止这一件事情。

另一件还是……陶乃姗。

从北京出差回来后,严以珩立刻把这老两口接到了自己租的房子里住着,敦促着陶乃姗快点去做检查。

逃避了这么久,现在被儿子关到眼皮子底下看管着,陶乃姗无奈,来阳城的第二天就被严舟押去了医院。

至于检查结果……几人心里都有数。

很轻微的脑血栓,不严重,一小块儿。

医生的说法是不严重,但要格外注意,特别是陶乃姗还有家族性的高血压史,需要格外关注。

顺便还教育了她一番,又不舒服就得及时检查,不能拖着。如果真是急性脑梗,拖了这么久,早就严重了。

回家后给严以珩复述看病的经历时,陶乃姗还特意略去了这一段“教育”。

“都跟你说了不严重,不严重,你说得怪吓人的。”陶乃姗还反过来说他,“没病也让你吓出病。”

严以珩不理她,看向严舟,问道:“医生是这么说的?”

“症状是这么回事。”严舟点了点头,道,“就是教育她来着,有病不能拖。”

陶乃姗不说话了。

晚饭后,严以珩去刷碗。

水流声哗啦啦的,掩盖住了他的轻声叹息。

他面上不显,心里还是……有点担心的。

这次陶乃姗的突然生病,真的让他想了很多。

从前觉得父母都是比自己更坚强的人,什么都难不倒他们。当年欠韩老爷子那么多钱,他们不仅都还上了,还能挤出钱供自己上学、考研,甚至几年之后,又存下了一笔不少的存款。

那段时间家里的经济那么紧张,可在严以珩的印象里,他们一家三口依然融洽快乐。

除了缺钱,一切都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