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溪应该还是想问些什么,但看看严以珩的脸色,话还是咽了回去。

他开了个玩笑:“在我司发光发热那么多年,本人的年假天数终于提升到了7天。”

之后又轻描淡写地带过自己的焦急:“刚好这周轮到我休年假,就说过来看看。”

他省略了接到谈吉祥信息时的惊慌,省略了请假的艰难,也省略了为了赶最早一趟航班,中间几次转机的曲折。

只是,他不说,严以珩多少也能猜到。

下了飞机连家都顾不上回,拖着行李箱就赶来了医院,带着一身风尘仆仆。

严以珩攥紧了筷子,抿着嘴,半晌之后低声说:“……也不是什么大事,还让你折腾这么一遭。”

鹿溪倒显得毫不在意:“休假嘛,反正也没事做。”

他看着严以珩,眉眼间尽是轻松的笑意,好像只要能见到面前的这个人,再多辛苦也不重要。

他的视线在严以珩脸上落了一会儿,之后又很快移开

从……中午在医院重逢后开始,鹿溪的言语和行动都十分克制。

再不舍也只会放在心里。

爱情会消失,但爱过的痕迹不会。

他们有过美好的记忆,再见面时还能友好地说上几句话。

……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吗?

沉默了几分钟后,鹿溪又说:“反正我还会待几天,如果这两天有需要帮忙的,尽管跟我说。”

严以珩没再拒绝,点头说“好”。

这时,他的视线移到餐桌另一旁默不作声的许医生身上,发现……

这人快把一桌的菜都吃光了!

“许遂,”严以珩瞳孔地震,“你晚上吃这么多,不觉得撑吗?”

许医生明显哽了一下。他抬起头,放下了筷子。

“……”严以珩无语道,“我的意思是让你克制,也不是不让你吃饭。你吃饱了就……停,没吃饱就继续。”

他嘀嘀咕咕地说:“好像是我不让你吃饭了一样……”

也不怪他说,许医生这人做饭没谱。

大概是一个人生活太久了,他一做饭就做一大锅,恨不得下厨一次管一年。

严以珩可见识过太多次了。

“……”许医生深呼了一口气,“吃饱了,不吃了。”

戳一下动一下。严以珩心里好笑,又调侃道:“随便你,神经兮兮的。”

许医生又不说话了。

这一番调侃实在太过自然,自然到……让这桌上的另一个人坐立难安。

前后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,就已经足够让鹿溪如坐针毡。

他清了清嗓子,见另外两人已经都没有再继续吃下去的意思,便主动说道:“我来刷碗吧。”

之后便起身离开,留下那两人待在客厅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