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神经病,”严以珩戳戳他的胸口,指尖触到一整片柔软的羽绒,“听不懂你说什么……”

许医生攥住他的手指,又低头亲了一口,这才舍得走进电梯。

*

第二天一早,严以珩出发去了机场。

早班飞机人不多,国际航班人更少,严以珩老远就看到了鹿溪。

他背对着严以珩坐在行李箱上,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的人。

只一个背影也依然惹人注目。

严以珩快步走过去,从背后拍了拍他。

鹿溪听到脚步声就回过头来,看到严以珩后,马上站直身体。

他行李不多,来时就没带什么,现在再次离开,手里也不过多了一点代表母亲心意的小物件而已。

寒暄的话也没有太多,鹿溪不是第一次走,严以珩也不是第一次送他。

但……毕竟,两人的心境,和以往每一次都不同。

鹿溪笑了笑,脸颊挤出了熟悉的小酒窝。

“要不……抱一下?”他的笑容里带着不动声色的紧张,朝严以珩伸开了双手,“好像每次走都……差一个拥抱。”

严以珩没回答,也回以一个微笑,走上前去,拥住了鹿溪。

这次生病之后,严以珩比往常更怕冷了。今天难得舍弃了漂亮的大衣,换上了一件宽松的羽绒服。

也自然没有感受到,鹿溪的双手在他的衣服上捏住了怎样的褶皱。

他拍拍鹿溪的背,道:“鹿部长,你们这个title再往上,是什么呀?”

鹿溪松开他,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一丝一样:“分管总,管好几个部门的那种。”

“那好,下次回来就是”严以珩竖了一个拇指,“鹿总!”

鹿溪笑着按下他的拇指,比了一个小声点的手势:“谦虚,谦虚!”

之后……便同他道别了。

严以珩还要去公司,陶乃姗住院这段时间,他几乎就没去过公司,今天不能再偷懒了。

他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,朝鹿溪挥手告别。

他离开之后,鹿溪还站在原地。

……看了很久。

严以珩的那件羽绒服大概是新的,很蓬松柔软,一点穿过的痕迹都没有。

唯一的褶皱,就是刚刚那个拥抱中,鹿溪攥出来的。

鹿溪有时很痛恨自己的……分寸感。

他拉起自己的行李箱,准备去过安检了。

走出几步后他又停下,再次回头看了看……那人的背影,和被捏得起皱的衣角。

那是……鹿溪最后的一点越界。

作者有话说: